故意使壞的玉靈髓,不僅徹底釋放了誓約的聯(lián)系,還手往臉上一抹將自己的面容變成了嬴闋的樣子。
他就這樣往那兒一站,多余的什么都不做,立刻就驚動了扶世。
扶世看著兩個師尊,陷入了迷茫。那東西所附著控制的‘嬴闋‘登時就變了臉色,大概是寄生的時間長了,它能在第一時間抓住宿主的情緒變化。
兩個師尊,必然有個真假,當扶世的意念更傾向于相信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家伙是他師尊時,自知失去最大依仗的那東西再也藏不住惡意,果斷出手偷襲扶世!
作為被釣的魚,貪吃歸貪吃,警惕心還是很夠的,它當然能感受到自己被盯上了。
它只想制造混亂,趁機再度隱匿在宿主茫茫無邊的識海中去。
然而它犯了春——在扶事身上寄生了那么長時間,它只知道這個仙界至尊全身心愛慕自己的師尊,卻沒認識到仙尊癡心之下還有強大的理智和冷靜。
在扶世自己的識海中,他怎么會讓別人做主宰?之前他會放縱誰,也絕對是他愿意放縱——不論是自欺欺人還是明知故犯。
當扶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似乎撿到真的時,那么假的必然會被他無情拋棄。
那東西以為自己能趁扶世全身心都系在他處偷襲,卻沒想到對方竟還有注意力分給他,反手突然一擊,那東西看著洞穿胸口的劍,一抬頭就對上扶世冷酷無情的眼眸。
怪物用的還是‘嬴闋’的臉,扶世卻不再被迷惑——原本就是他自己用意念捏造出來的虛幻,只是用來自我安慰,他的沉迷只是他愿意罷了。
扶世之前是沒察覺,在怪物竟然要偷襲他時,他就已經(jīng)明白了自己捏造的幻影沾了臟東西。
所以他的一擊,正如他素來對敵慣愛一擊必殺,那東西啥時候就被他的力量絞殺得干干凈凈,片縷都不留。
玉靈素都來不及阻止。
他是一點都沒打算救那玩意兒,扶世能自己鏟除自己身體內(nèi)得蟲子,他還樂得清閑,只是扶世大概是興奮過度,忘了他們的誓約可以傳遞傷害——在自己的識海斬殺自己的意念造物,無異于自己拿劍捅自己的腦子。
玉靈髓感受著那股從碎片傳遞過來劇痛,不是不能忍受,他卻做戲做全套,故意忽然臉色變得蒼白,撫著額頭露出一副頭疼的姿態(tài)。
扶世一看他那樣子猛然醒悟,臉刷地也變白,瞬間出現(xiàn)在師尊身邊,焦急又后悔自責仿佛要拿劍自刎謝罪。
“師尊……徒兒錯了……徒兒……”扶世顯然還有點搞不清自己在何處。他此刻身在識海,很多行為都是下意識的。
他能認出眼前的師尊是真的,也能感受到自己似乎很久沒有見到師尊,思念如毒已入骨髓,可他并不能想起那些與玉靈髓相關(guān)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