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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翊經(jīng)常外出游獵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劉繇的耳中。
劉繇將信將疑。
信是因為他知道孫氏父子兄弟有這樣的習氣。孫堅在世的時候就喜歡出獵,孫策、孫權(quán)、孫翊也不例外,只是孫策后來改了性子,深居簡出,孫權(quán)、孫翊卻沒那么自覺,秋獵是常有的事。鐘繇是老臣,孫翊也許有所忌憚,諸葛亮卻是個年輕人,他未必能勸得住孫翊。
但劉繇征戰(zhàn)多年,深知兵不厭詐的道理,誰也不敢保證這是不是孫翊的誘敵之計。零陵多山,埋伏幾千人馬太容易了,誰都想伏擊別人,誰都不想被人伏擊。他搶占了靈渠之后,沒有急著向北進攻,而是盤踞在陽朔山中,就是希望吳軍急于奪回靈渠,主動來進攻,他可以據(jù)險而守,消耗吳軍的實力。
可是孫翊移鎮(zhèn)零陵后,駐扎在泉陵,一直沒有發(fā)起進攻,這讓他很焦慮。他意識到,靈渠因為年久失修,吳軍暫時又沒有進攻交州的計劃,靈渠的得失對他們影響有限,孫翊主動進攻的積極性不高。
孫翊不動,他就必須動,對峙不是他的目標。深入江南四郡,迫使周瑜撤兵,才是他的任務(wù)。
劉繇與許劭商議。許劭聽了劉繇的考慮后,撫著胡須,思索良久,不贊成劉繇的決議。泉陵在零陵郡的中部,過了泉陵,山就少了,已經(jīng)算是江南腹地。孫翊奉命鎮(zhèn)守于此,怎么可能如此輕忽?
“正禮,仔細想想,孫策有用錯人的時候嗎?”許劭對劉繇說道。
劉繇詫異地打量了許劭片刻,暗自苦笑。三軍可奪帥,匹夫不可奪志,許劭以知人著稱,如今卻佩服孫策會用人,說明他雖然嘴上不服輸,心里卻已經(jīng)認命了。不過仔細想想,許劭這話說得也對,孫策這十多年來用了很多人,或許有人不是很優(yōu)秀,卻也沒有走眼的時候。相比之下,倒是許劭有不少失誤。最明顯的就是對太史慈。初入江南時,許劭看不上太史慈,他因此沒有重用太史慈,結(jié)果證明太史慈的能力很強,如果當初能倚以重任,江南或許是另外一個局面。
大勢所趨,人力難以回天了。
盡管這么想,劉繇還是太死心,反倒更添了三分緊迫感。“子將,對諸葛亮如何看?我聽說孫策重文武之別,軍政分離,這諸葛亮是從政的,他做軍師,是不是一時權(quán)宜之計?”
許劭一時出神。他隨劉繇奔波多年,遠在嶺外,消息閉塞,對諸葛亮的了解非常有限。這次進入零陵,倒是聽到了一些消息。這諸葛亮雖然年輕,剛剛?cè)豕?,卻已經(jīng)主政江南好幾年了,政績很不錯。不過他在軍事上的確沒什么建樹,任軍師似乎不太合適?;蛟S正如劉繇所言,這只是因為鐘繇離職,一時沒有合適的人選,接替鐘繇的人還沒到,只能暫時由諸葛亮充任。
如果這個猜想屬實,這倒的確是難得的機會。孫策重視軍師的培養(yǎng),有軍師的參謀,孫翊出錯的可能性更小。諸葛亮雖說在孫策身邊幾年,應(yīng)該接觸過軍事,但他畢竟不是真正的軍師,更偏向于政務(wù),也沒有實戰(zhàn)經(jīng)驗,他兼任軍師的時候反倒是最好的機會,等真正的軍師到任,這個機會就沒了。
話雖如此,許劭還是不希望劉繇以身犯險。他建議劉繇派士徽去試探一下。
士徽是士燮的長子,正當壯年,功業(yè)心很強。士家是蒼梧首屈一指的豪族,兄弟父子盤踞州郡,大半個交州都被他們控制了。劉繇入交州后能堅持到現(xiàn)在,就是得益于士家的支持,可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,有士家在,劉繇就不可能真正控制交州。一旦士家改變態(tài)度,決定向吳國稱臣,劉繇很可能一夜之間無路可走。
隨著形勢的發(fā)展,這個可能性越來越大。如果能趁此機會,讓士徽和孫翊大戰(zhàn)一場,不管誰勝誰負,只要他們之間結(jié)下血仇,士家向?qū)O策稱臣的可能性就小多了。
劉繇心領(lǐng)神會,派人請來士徽商量。
聽說有生擒孫翊的機會,士徽很興奮,不用劉繇多勸,他便主動請戰(zhàn)。劉繇麾下有四萬多人,分布在郁林、蒼梧、零郡三郡的交界處。士徽所領(lǐng)近兩萬人實力最強,但他的身份和戰(zhàn)績都不如劉繇,不得不聽從劉繇的命令。如果能重創(chuàng)孫翊,甚至生擒孫翊,他就可以和劉繇平起平坐,甚至取代劉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