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刻骨銘心的仇恨，別說馬戰(zhàn)，就連李純也被驚到了。

    這是對一個人有多恨才能說出這種話，才能露出這副表情，才能露出這般猙獰啊。

    盡管早就知道馬閔果對馬戰(zhàn)心懷恨意，但李純也沒想到他真能恨到這種地步。

    變相來說，不是很好的說明，馬戰(zhàn)干了天怒人怨的事，這才導致兒子如此憎恨他。

    否則，父子間，無論仇恨多大，也絕對不會鬧得如此地步。

    馬戰(zhàn)面如死灰，氣喘如牛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，呆滯的目光，變得空洞無神，定定看著自己的兒子。

    馬閔果見狀，內心既有即將復仇的快感，卻又懷著一股深深的愧疚。

    他明白，自己無論多恨馬戰(zhàn)，他，畢竟是他的父親！

    但是，他不后悔！

    此情此景，他壓抑多年的怨恨以及憤怒，徹底得到了宣泄，眼淚唰唰而落，哭著、笑著，歇斯底里怒吼著：“馬戰(zhàn)，我等今天，足足等了三十年！三十年啊?！?br/>
    馬戰(zhàn)只覺心口壓了塊大石，上氣不接下氣，悲涼問道：“為什么？我是你父親啊，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為什么嗎？這三個字，你應該去問問我母親?！?br/>
    馬閔果雙目赤紅，流著淚瞪著馬戰(zhàn)，眼珠都快瞪出了眼眶，模樣駭人嘶吼道：“你現(xiàn)在應該體會到，當時我母親內心的絕望了吧?！?br/>
    “你吞魂之時，可曾想過，我母親內心的哀嚎和無助，可曾想過，她內心無數(shù)個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你又可曾想過，當時，我母親的三魂七魄，朝我伸手，求我救她的時候，我無能為力的那股深深絕望嗎？”

    “三十年了，我做夢都想讓你品嘗一下這種味道，今天，我終于如愿以償了，馬戰(zhàn)，你可真是死有余辜啊?！?br/>
    馬閔果苦笑著，一會歇斯底里怒吼，一會仰頭猖狂大笑，整個人都癲狂了。

    李純能體會到他的心情，這股憤怒和怨恨，已經足足壓抑了三十年，一朝得到釋放，他沒有立刻發(fā)瘋，算得上心志堅定了。

    馬戰(zhàn)落得這番田地，確實是他咎由自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