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二弟敗了一部分家產(chǎn),加上這些年來永昌伯府已衰落,如今的永昌伯府不似十多年前的永昌伯府,只能勉強(qiáng)維持表面的體面。
幸好周氏留下了一筆嫁妝,能讓永昌伯府手頭上寬裕許多,把這份嫁妝均出三分之二給將來承興娶媳婦,給阿玉做嫁妝,這樣兩個孩子的婚事也能體面許多,至于承章,那是庶子,庶子不比嫡子嫡女尊貴,隨便湊合著就可以了。
他并沒有覺得這樣做有何不對,阿瑤那逆女的出生,害死了周氏,相信周氏也不希望自己的嫁妝落到這個喪門星手里,這喪門星嫁到長興侯府有的是榮華富貴,周氏的那些嫁妝,就當(dāng)作是幫扶弟弟妹妹了,都是親兄弟姐妹,不必計較那么多。
就在孫氏被質(zhì)問得啞口無言之際,孟冬遠(yuǎn)出言替妻子緩解的尷尬:“阿瑤,你母親又怎么會昧下你生母的嫁妝?你生母難產(chǎn)而亡,你母親嫁進(jìn)來后,就把你抱到身邊養(yǎng)著,這些年你頑劣不聽教誨,也是你母親在你祖母跟前替你求情,你可別聽風(fēng)就是雨誤會了你母親,傷了你母親的心?!?br/>
孫氏繃緊的心情也平復(fù)下來,附和道:“是啊,阿瑤,你生母留給你的嫁妝,母親都加進(jìn)你的嫁妝單子里了,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么,隨便拿一份什么東西就來糊弄你,讓你對母親產(chǎn)生了誤會?”
“誤會?”
孟瑾玉像是聽到什么了不得的笑話,輕笑出聲,眼神帶著嘲弄看向他們夫妻,笑吟吟地問:“父親,母親,你們是如何厚著臉皮說出這種話而不感到心虛的?”
那譏諷的笑意,嘲弄的眼神,仿佛是早已看穿一切,讓孟冬遠(yuǎn)惱羞成怒,他怒斥一聲:“放肆!”
然后板起臉訓(xùn),瞪著長女,沉聲訓(xùn)斥道:“阿瑤,你怎么跟父母說話的?是不是覺得嫁到侯府,攀了高枝兒就神氣了,要回娘家對著父母耍威風(fēng)?”
孟瑾瑤笑意更深,不疾不徐,含嘲帶諷道:“我親生母親有多少嫁妝,想必父親也有所了解,父親連瞧都不瞧一眼,便說我誤會了她,這樣做是不是有失公允了?還是說父親本就知道內(nèi)情,并且是始作俑者之一,所以想以父親的身份壓制我,掩飾真相?”
這話像似踩著孟冬遠(yuǎn)尾巴似的,怒意更甚:“你混說什么?為父倒想知道是誰在你面前搬弄是非,至于你口中所謂的嫁妝單子,為父也替你瞧一瞧,好讓你死心?!?br/>
他說罷,伸手一把拿過孫氏手里長長的單子,垂眼一看。
這不看還好,一看就嚇一跳,這張單子上記錄的東西,跟原配周氏的嫁妝單子一模一樣,明明周氏的嫁妝單子在孫氏手里,長女不曾見過,長女又怎么會有這份東西?
等等!
這單子上面的字跡是新的,紙張也不舊,并不是十七年前的舊物,也就是說這份嫁妝單子并不是原版。
只要不是原版,拿不出原版就死無對證,誰知道這份單子上寫的是不是真的?
想到這里,孟冬遠(yuǎn)懸著的心終于放下,心中大定,抬頭看向長女,無奈地?fù)u了搖頭:“阿瑤,這明顯是新寫的,就連紙張都是嶄新的,怎么會是你生母的嫁妝單子?到底是誰給你的東西,讓你誤會你母親?”
孟瑾玉原本以為母親真的昧下孟瑾瑤生母的嫁妝,也心里忐忑,生怕母親真的做了這種事,屆時鬧大了,母親會丟面子不說,就連她也會被人指指點點,沒準(zhǔn)兒還會影響她的婚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