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刻,張氏看到自家女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臉色登時陰沉下來,快步走過去,還未問清原由,就不分青紅皂白地責問:“萱靈,你怎么又欺負你大姐姐?”她說著,又沒好氣地對剛趕過來的陳氏說,“二弟妹,我早就說過你這庶女年紀小小的不學好,就知道欺凌姐妹,我看你這回再不好生教育一頓,日后就不僅僅是欺凌自家姐妹了?!?br/>
陳氏聽到她這一句責備,臉色也不好看,沉聲道:“大嫂,你還沒問清楚原有,怎么知道一定是萱靈的錯?萬一是萱宜的錯呢?”她說罷,眼神犀利地掃了顧萱宜一眼。
顧萱宜心虛不已,慌忙低下頭掩飾自己的慌亂。
“怎么可能是萱宜?”張氏反問,忽然看到女兒的手掌心破皮了,她心疼不已,一把抓過女兒的手,將手掌心露出來,“二弟妹,你瞧瞧,若是萱宜的錯,她會受傷?果真是上不得臺面的庶女,性子野的很。”
此言一出,陳氏臉色更加不好看了,因為她也是庶女,輕嗤一聲:“大嫂這話是何意?庶出的就性子野、上不得臺面?大哥和我夫君都是庶出的,你的意思是,他們也同樣上不得臺面,也性子野?”
張氏臉色一頓,后知后覺地想起自己的丈夫是庶出的,她罵侄女是庶女上不得臺面,那跟罵丈夫是上不得臺面的庶子有何區(qū)別?
陳氏卻不肯放過她,乘勝追擊:“大嫂好歹是長輩,在晚輩面前說這種話,也不怕教壞了晚輩。”
張氏臉面有些掛不住,回道:“我那也是著急了,你瞧我們家萱宜的手,萱靈她就是性子野,欺負萱宜,以前她又不是沒有欺負過萱宜,這次更過分了,都見血了?!?br/>
陳氏瞥了眼身邊的庶女,這個庶女平時膽小怯弱,不可能做這種事,大嫂不過是借題發(fā)揮說她這個做母親的沒管教好子女罷了,她將庶女護在身后,反問:“大嫂就這么確定是萱靈做的?沒準兒是萱宜自己摔的呢?萱靈平時連只螞蟻都沒舍得傷害,怎么可能出手傷人?”
她話音剛落下,顧萱靈的聲音就響起:“母親,是、是我推了大姐姐一把?!?br/>
陳氏聽了,如遭雷劈,她臉色僵硬地轉過頭,難以置信地看著庶女,自己在維護她,她竟然在拆臺?怎么會有那么愚蠢的丫頭?難怪會被顧萱宜欺凌。
張氏腰桿馬上挺直,感覺總算揚眉吐氣了一回,微微抬起下巴,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,理直氣壯地數(shù)落道:“二弟妹,你聽聽,她自己都承認了,證明我可沒有冤枉她。我說你也真是的,庶女也是你的孩子,你可別只管教育你親生的修宏,庶女也是喊你一聲母親的孩子,你對她實在是缺乏教育了,這回可得嚴懲才行?!?br/>
陳氏瞧她這副小人得志的神情,氣得咬緊后牙槽。
孟瑾瑤看著她們倆人爭論,發(fā)現(xiàn)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,顧萱宜的性情跟張氏差不多,啟唇道:“大嫂,二嫂,你們也不必為此事爭論了,這事兒我恰巧目睹了全過程,是萱靈推了萱宜一把,但也是萱宜行為惡劣、出言不遜在先?!?br/>
她話音落下,張氏才注意到她的存在,想到她的話,遲疑道:“萱宜她、她怎么可能?”
“大嫂不妨先聽聽事情的始末?”孟瑾瑤看向春柳,吩咐道,“春柳,你將方才的事跟大夫人和二夫人說一遍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