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個病人找大夫看病,都害怕大夫原本好好的,忽然間露出凝重的神情,看到這表情,病人就有種自己要完了,肯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的感覺。
孟瑾瑤也不例外,看到溫太醫(yī)臉色沉重,她心頭一緊,忙問:“溫太醫(yī),如何?”
顧景熙也臉露緊張之色,先前溫太醫(yī)給他把脈的時候,臉色都沒有那么凝重,給阿瑤把脈卻這樣。
溫太醫(yī)不答反問:“顧夫人,你這種情況是什么時候開始的?”
孟瑾瑤沒聽到答案,心里也著急,但著急歸著急,問題還是要回答的,便回道:“初潮時就如此,每一次都腹痛難忍。”
溫太醫(yī)接著問:“那初潮是幾歲來的?”
孟瑾瑤如實回答:“十五歲,也就是去年年初的時候,迄今為止,一共來了五次月事?!?br/>
聞言,溫太醫(yī)臉色更加凝重了。
一貫沉穩(wěn)的顧景熙見狀,也不淡定了,語氣緊張地問:“溫太醫(yī),內人的身子如何?”
溫太醫(yī)仍舊沒有回答,再一次問:“顧夫人,你以前是不是吃了許多寒性食物,且經常吃?”
孟瑾瑤搖了搖頭:“沒有,我并沒有經常吃,只是偶爾會吃,平時吃喝都是家常便飯。”
“那就奇怪了,顧夫人既然沒有經常吃寒性食物,怎么體內寒氣會那么重?”溫太醫(yī)覺著奇怪,出嫁前是伯爵府嫡女,千金小姐,出嫁后又是侯夫人,有下人照顧著,怎么會如此?
顧景熙也困惑不已。
孟瑾瑤默然,想起在娘家的時候,冬天連炭都沒給多少,她冷得沒事的時候只能縮在被窩里,天氣冷的時候還經常邪寒入侵病倒。
最嚴重的一次,是在冰天雪地的冬天里,被她祖母罰跪在榮福堂的院子門口,原本是要跪一個時辰的,但孫氏在一旁挑起祖母的怒火,時間就由一個時辰變成一天。
后來她被凍得暈厥過去,被丫鬟告知,祖母才想起她還跪著,她當天發(fā)起高熱,三天三夜才退熱,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。
她體內寒氣重,那大概是長年累月積累的,特別是在鬼門關走一遭那次。
她啟唇,語氣平緩道:“以前險些被凍死,大概是那時候留下的病根,且以前天冷的時候,經常感染風寒,邪寒入侵?!?br/>
此言一出,顧景熙心頭一緊,險些被凍死,這事他從沒聽阿瑤提起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