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瑾瑤與陳氏忙道:“兒媳謹(jǐn)遵母親教誨?!?br/>
張氏愣了下,也跟著道:“兒媳謹(jǐn)遵母親教誨。”她說著頓了頓,再次斗膽問,“母親,兒媳與武安伯夫人約好了明天游湖的,還讓不讓萱宜跟著一起去?”
顧老夫人回道:“你答應(yīng)了人家,讓萱宜跟武安伯世子相看,到了約定時間,萱宜不去算什么事?這是打人家的臉,要結(jié)怨?!?br/>
張氏心頭一緊,憂心忡忡地問:“可是讓萱宜跟武安伯世子相看了,他們?nèi)羰强磳ρ哿?,那可怎生是好??br/>
顧老夫人乜了她一眼,道:“就相看一眼而已,又不是要馬上定下來,你跟萱宜說清楚,她若是不蠢,就能拎得清,就不會跟武安伯世子看對眼。就算她喜歡,你們做父母也可以替孩子婉拒武安伯夫人,再把萱宜拘在家,明日也不必給萱宜特意打扮,中規(guī)中矩就好。”
張氏忙應(yīng)聲:“母親,兒媳知道了?!?br/>
顧老夫人看著不省心的大兒媳婦,只覺氣憤又無奈,糟心得很,當(dāng)初要不是老大喜歡,她也不會讓張氏進(jìn)顧家的門,但早已成定局,她也只能在有生之年看著張氏,別讓張氏犯糊涂惹事。
她臉露倦色,擺了擺手:“你們都回去吧,我乏了。”
張氏見婆母臉色不好,也知道是自己惹婆母不悅了,心里正虛著,也不敢繼續(xù)在婆母面前礙眼,忙道:“母親,那您好生歇息,兒媳就不打擾您了?!?br/>
孟瑾瑤和陳氏也讓顧老夫人好生歇息,隨后與張氏一起離開。
她們走后,顧老夫人呼出一口濁氣,低罵一聲:“真是混賬,沒個安生的時候,時不時就整一出麻煩出來禍害孩子。”
馮嬤嬤忙道:“老夫人息怒。”
顧老夫人擰著眉,沉聲道:“都幾十歲的人了,做事還不穩(wěn)重,一葉障目,只盯著人家的爵位去,別的是什么都看不到,若今日我沒有過問兩個孩子的婚事,只怕過些天張氏就同意把萱宜跟武安伯世子的婚事給定下來了,屆時婚事一定下,基本上就沒有更改的可能?!?br/>
馮嬤嬤保持緘默,這種話老夫人可以說,但她一個下人不能插嘴,不過大夫人是真的拎不清,只看到利益,看不到弊端,目光短淺得很。
顧老夫人又道:“還好,老二媳婦穩(wěn)重些,那劉家雖然門第低一些,但卻是清流人家,家里人口簡單,萱宜那性子到了這樣的人家也應(yīng)付得來,若是相看過能中意,定下來也行?!?br/>
馮嬤嬤道:“二姑娘雖然不是二夫人親生的,但也是在二夫人身邊長大的,母女間也是有幾分感情的,給二姑娘尋婆家也是用了心的?!?br/>
“她比張氏精明些?!鳖櫪戏蛉四樕杂芯徍停拜骒`那性子,也不知隨了誰,她生母也沒這般膽小怯弱,老二媳婦也沒虧待過她?!?br/>
馮嬤嬤若有所思,回道:“老夫人,二姑娘許是自幼沒了生母的緣故,二夫人雖然沒虐待她,可到底不是親生母親,給不了生母的關(guān)愛,且二夫人又是嫡母,這身份無形之中就隔了一層紗。而大姑娘是被大夫人無微不至、嬌寵著長大的,有了對比,二姑娘心里難受,也會自卑,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膽小怯弱的性子。”
顧老夫人長嘆一聲:“罷了,我先去佛堂靜一靜,被這不省心的鬧得腦門疼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