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口到墳塋地,不過百步的距離。
短短百步,狂風(fēng)迎頭吹打,村里人抬著棺材死活走不過去。
“再加把勁兒,棺材不能落地!”
村長死死扶著棺材,看了旁邊趙曼一眼:“小曼,你走在最前頭給你爹引路?!?br/>
趙曼哭紅了眼睛,走到最前頭:“爹,走吧!”
身后眾人一鼓作氣,抬著棺材往前走。
等棺材落了坑,眾人已是筋疲力盡。
趙大牛給杜青的墳塋埋上最后一捧土,坐在墳邊上半晌不說話。
趙元哭的嗓子啞了,這會兒靠在杜青懷里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墳頭。
“村長,這天是要下雨了吧……”
村長抬頭看了看,敲敲眼袋子:“刮那么多風(fēng),哪次下過?!?br/>
“走吧?!?br/>
喪事就這么隨隨便便給辦了。
賤民賤民,從生到死,一輩子最輝煌的時候,也不過是出生那日到下地那日。
比起全村的寂靜,趙家倒是喜氣洋洋。
趙老太和袁玉蘭在廚房里煮米粥,倆人都笑得合不攏嘴。
“娘,郎中說老三醒了后要吃點好的,這菌子和雞腿就給我們老三補補身子吧。”
早知道袁玉蘭惦記,趙老太早早地準(zhǔn)備好了,隨手指了下鍋邊:“那是你的?!?br/>
袁玉蘭一看,肉不過兩三塊,還不夠她自己塞牙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