榮文樂咬了咬牙,手指攥得更緊了幾分,心下根本想不明白宋若雪為何突然提起銀錢的事兒了。
面上卻強撐著鎮(zhèn)定,開口道:“雪兒,你有什么要緊事?說出來,我替你解決。你先隨我出了這道觀吧,銀錢的事兒,等出去之后我再跟你細說。”
宋若雪卻仿若未聞,立在原地,俏臉冷凝,朗聲質(zhì)問:“我存在你那兒的錢,到底去哪兒了?”
榮文樂上前一步,緩緩拽住她的手,眼中滿是繾綣深情:“雪兒,如今真不是談錢的時候,你在這道觀受苦,早些跟我走,便能少遭些罪,我實在不忍見你如此……”
宋若雪嗤笑一聲:“是啊,有錢,我便能免受這份苦,沒錢,逃到天涯海角也要受苦。難道出了這道觀,我就不用過日子了?我過日子的錢從何來?我只問你,我的錢呢?”
榮文樂見宋若雪句句不離錢,臉上似是籠上一層深深的失望,痛心疾首地開口:“若雪,你怎變成這般模樣?從前你最是視金錢如糞土,怎如今跟那些市井庸俗婦人無異,開口閉口都是錢?”
宋若雪微微勾唇,冷笑不迭。
這榮狀元,每次都戴著溫柔假面,話里話外盡是暗示,讓自己以往都不好意思提錢。
上一世,哪怕在娘家吃不飽穿不暖,也不敢跟他要一文錢,就怕落個俗婦名聲,哪怕這些錢本來就是她自己的。
可這一世,她再不會這般傻了。
抬眸看向榮文樂,她眼神中滿是蔑視,一字一頓道:“那是我的錢,存在你那兒,我要回來,天經(jīng)地義。
就算我是你口中那市井俗婦,那又如何?榮狀元你倒是清高,難道你吃飯穿衣、出行打點,都不用花錢?”
宋若雪好整以暇地瞧著榮文樂突變的神色,心底已然有了答案。
這榮狀元出身苦寒,無權無錢,若不是二皇子提攜,哪有機會接近自己。
當初自己偏就信了這寒門學子的甜言蜜語,相信什么有情飲水飽。
還好沒真嫁給他,不然辛苦攢下的錢財,怕是都不知被他揮霍到何處去了。
更何況,自己辛苦寫的那些詩書策論,都被他冠以自己之名發(fā)表。
全京城都夸贊榮狀元是文思泉涌的大才子,殊不知,其中半數(shù)詩文都出自她手。
想到此處,宋若雪又是一聲冷笑:“怎么,榮狀元,莫不是要告訴我,我存在你那兒的銀錢,都被你花光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