璃月曾見過一個嬤嬤為了保下一個宮女，當(dāng)著主子的面狠狠虐打了一個宮女，本來要死的人，在她手上躲過一命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自己這么做對不對，但見楊兼沒阻止她，她就知道，這樣或許是對的。

    楊兼紅了眼，她又何嘗不是生了憐憫之心，看了看狼狽，臉上都是饅頭屑的人，拿出帕子，隨意給他擦過面頰，對著楊兼出聲：“走吧?！?br/>
    楊兼點頭，開始拉車。

    璃月收了帕子，在后頭推，漸漸的，他們走去了前頭，楊兼知道楚珩鈺需要冷靜，走的快。

    璃月也無話，楚珩鈺的情緒低落，面上雖不顯，但她能感覺到。

    身后是稀稀拉拉鐵鏈走動的聲音，因著流放是一個大隊伍，衙差更是不少，一路十幾個，一路要是演戲，是半點不能松懈的。

    快六月的天，中午的日頭有些大，楊兼出了一身的汗，只半天，因著拉車，整個手掌都是紅的。

    璃月撩開楚珩鈺的被褥，他只需仰著吹風(fēng)就成，苦的是楊兼。

    半道休息，璃月伺候兩人喝水，吃饅頭。

    她們吃的是白饅頭，流放隊伍里，那些犯人可就沒那么幸運了，眼見的是黑饅頭，那東西璃月吃過，又硬又干吧又難吃。

    佟若蕓走不動了，過來討吃的，璃月算著吃食，給每人分了一個。

    這三個女人此刻想死的心都有，皆是怨怪的看著楚珩鈺，往常敢怒不敢言，而今為了發(fā)泄，佟若蕓忍不住哭道：“你為什么要沖撞皇上，為何要把自己弄到如此地步！”

    李良娣接話：“就是，如今連累了我們，你的良心如何過的去?！?br/>
    房良娣已經(jīng)餓得沒了力氣，嘴里吃著饅頭，鼓著嘴附和：“就是，我們在宮里沒得你的好，卻要陪你一道吃這苦頭?！?br/>
    楚珩鈺眸中無神，無動于衷。

    楊兼過來驅(qū)趕這幾個女人，兇惡道：“走走走，你們現(xiàn)在跟主子有什么關(guān)系，和離書不是給了嗎？被家族放棄可別在怨怪主子頭上，要怪就怪你們沒了利用價值?！?br/>
    佟若蕓面色煞白，忙轉(zhuǎn)去看著他們的衙差面前，道：“你們聽到了，我們跟他沒了關(guān)系，放了我們。”

    那衙差翻個白眼，沒理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