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掌捆落在江云琛的臉上,在寂靜無聲的房間里面顯得格外響亮,像是一聲悶雷,轟的一聲,宋予腦中也是蒙的。
她的掌心傳來的火辣辣的溫度,加劇了她此時的緊張感。她一只手緊緊捂著身前,因為之前穿的是吊帶裙,所以她沒有穿有帶子的里衣,這樣一來,就愈發(fā)容易被看光……
江云琛的臉色由方才的冷凜變得愈發(fā)沉郁,一雙如墨色深淵的眸子盯著她身前,沒有避諱。
“看夠了沒有?”宋予的聲音是顫抖的,她哽著喉嚨,近乎斥問,“以前我聽不少人說過,江家當年那位被逐出家門的大少爺為人狠戾,不是什么好人。那時我在想,出生于江家那樣的名門世家的,再濫也不會到下三濫的地步。現(xiàn)在看來,是我小覷了江先生的為人了。”
她松開手,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又重新穿上了吊帶裙。
裙子重新穿好,好像一切整裝,跟幾分鐘之前無異。只是江云琛的臉上多了幾分凝重和不快,以及,通紅的手掌印……
宋予并不覺得愧疚,哪怕是她多打他幾個巴掌,也并不為過。
“看到我胸前的胎記了嗎?”她面無表情地問他,像是在同最陌生的人說話。宋予已經(jīng)厭惡江云琛到了一個最高的極點,哪怕現(xiàn)在讓她對他說出最難聽的話,她也說得出口,“江先生在金融圈已經(jīng)這么多年了,早就過了聽風(fēng)就是雨的年紀了,換做是別人,可能早就已經(jīng)報警了,但是之前我有求于江先生,所以不會計較。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,我們一筆勾銷。”
她單方面想要跟他斷了往來,江云琛不會聽不出來她的意思。
宋予的臉色仍舊不大好看,甚至比剛才要更加煞白一些。她的余光落在地毯上的孕期寫真上,哪怕只是沾染到一兩秒的時間,心底都會像擂鼓一樣局促難安。
“以后也不要再往來了?!彼痔砹艘痪洌桓辟N了心要跟他撇開關(guān)系的模樣,讓江云琛的臉色愈發(fā)諱莫如深。
江云琛從看到她身前沒有胎記到現(xiàn)在,自始至終都沒有說半句話,單手抄在西褲口袋里,像是在細細打量她,仿佛覺得她是在撒謊。
“你這么看著我,算是不信任我?”宋予不明白他還留在這里做什么,也不明白他的不信任源自于何處。
明明,她都給他看了他想要看的東西……
她的身前沒有他想要看到的胎記,干干凈凈,什么都沒有……
“這么想跟我撇清關(guān)系?”江云琛一句話,讓宋予不知道怎么接,她當然想要瘋狂跟他撇清關(guān)系,最好老死不相往來,一輩子都不要見面。
如果不是江云琛,她的前半生會順利很多,不至于會如此
“江先生難道不想嗎?我這樣的女人,有什么好跟我扯上關(guān)系的?人人都巴不得裝作不認識我這個殺人嫌疑犯,你倒好,湊上來?”宋予用最難聽的話詆毀著自己,她已經(jīng)沒有了任何名節(jié)可言,在南城,她宋予的“風(fēng)光”事跡,是多少人茶語飯后的談資?
“而且我還未婚懷孕,不少人都在傳我私生活混亂,江先生還是離我遠點比較好,免得到時候我動了你的心思,把你身上的剩余價值都榨干了?!彼斡柘袷钦f上了勁兒,口氣也越來越難聽。